AI造梦到底是不是一笔好生意?
智能相对论在中外历史上,有趣的梦境真可谓数不胜数,很多有名的梦境都在民间广为流传。中国的古书上曾经提到这样一个梦境:“至廿二年,顺帝梦猪拱大都,城覆,遂禁军民畜猪”。翻译过来就是说在至正二十二年的时候,元顺帝梦见一头母猪猛拱元大都,把元大都给拱垮了。醒来以后,十分生气,便下令全国禁止养猪。而后面故事的想必大家也都清楚,元朝的确被“朱”(谐音“猪”)姓人取代,最终走向了覆灭。所以,民间流传的梦境能够预示未来的说法并非没有由头。
人类的梦境确实颇具神秘色彩,与梦境相关的影视作品也不在少数,一些经典的电影更是异常出色。就拿诺兰的《盗梦空间》来说,在《盗梦空间》里,高级的造梦师甚至能够通过控制人的梦境来窃取商业机密。那么我们也不禁会想在现实当中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职业呢?造梦这件事到底又有什么作用呢?
在医学上,造梦或许大有用途
最近,国内悄悄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开启了机器人助眠,在这项助眠工具中最值得关注的一项功能是其竟然通过与心理专家的合作实现了帮助使用者预设梦境的效果。
弗洛伊德认为,梦是人类被压抑的欲望的满足,由于睡觉的时候人们的防御机制是最弱的,因此被压抑的潜意识欲望便会得以释放,通过梦表现了出来。而现代心理学认为梦是大脑睡眠时期对自主神经活动的解释。所以,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来看,梦是大脑神经活动的产物,其具有一定缓解焦虑的作用。
因此,把控制梦境作为一种缓解精神压力甚至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段当是“造梦机器”可以有的归宿之一。在社会学当中,有观点认为社会需要“减压阀”,尤其是处在复杂的转型期时。而网络则一直以来都在充当着这个“减压阀”的角色,聚集着人们大部分的负面言论和情绪。但是,随着如今线上的负面情绪影响到线下的现实生活程度逐渐扩大,网络似乎已经越来越不适合继续承担这个“泄洪闸”的职责。代替网络成为情绪的出口,在理论上,梦境有这样的能力。通过有意识的控制梦境,我们将可以更加主动地接近潜意识和大脑的深层,为解决更多精神层次的问题打开大门。
此外,对于现代人而言,日常生活中的精神压力一直都在不断上行。根据美国国家精神健康研究会的调查,每5个美国人就会有1个被诊断为有精神失调的状况。而这直接会造成美国医疗和生产支出多出4670亿美元。所以,市场对能够解决精神健康问题的相关技术有着极大的需求。再则,人的睡眠质量与健康程度确实有着很大的关系。在罗马帝国时期,甚至有一种剥夺睡眠的刑法,而大部分生物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在被剥夺睡眠了几天之后,都全部死亡。
人工智能造梦已走上商业化的道路
尽管还没有足够的临床数据可以证明利用梦境所产生的画面来治疗心理疾病是有效的。但是嗅觉灵敏的创业者们已经纷纷开始做起了开拓者。所以目前人工智能造梦其实已经开始走上了商业化的道路。对此,智能相对论分析师杨苏颖梳理了各种不同的“造梦”产品,发现其主要被分成了两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为“传感器造梦”。这类智能造梦产品主要以可穿戴设备作为主要载体,在设备内部集成多个传感器用于监测脑电波,然后通过算法来实现睡眠阶段的识别。至于为什么要进行睡眠阶段的识别,这主要是由于科学家将人的入睡划分为几个阶段,浅睡眠阶段、深度睡眠阶段和快速眼动睡眠阶段,而有相关的研究人员认为进入了浅层睡眠而不陷入深层睡眠的半梦半醒的阶段,是最适合“造梦”的阶段。
图片来源:MIT NEWS
第二种类型为“冥想造梦”。这里的这种“造梦”与第一种造梦大有不同,第一种“造梦“可以控制梦境的具体内容,而这种”造梦“主要是让人可以通过冥想随时随地入梦,以此来放松大脑纾解压力。“冥想造梦”主要以App作为载体,并内置AI和大数据分析的技术。
总体来说,“冥想造梦”的商业化进程比“传感器造梦”步伐要更快一些。当后者还处在众筹的阶段的时候,前者已经完成了多轮融资。目前市面上比较火热的冥想产品有:CAlM、乐只、Now正念冥想、轻松冥想、Insight Timer等等。它们的商业模式也很简单——“付费订阅”,即用户每天能够拥有的免费冥想课程时长是有限的,如果想提升时长,则需要交钱。但是这类产品却有一个通病,就是对于从未有过冥想经验的用户来说,到底如何保证该有的专注力?能够进入冥想确实能够带来减压的效果,但是关键就是在“进入”的一步到底能不能实现。
智能造梦的美名之下还剩什么?
尽管智能造梦的噱头听上去很棒,研制造梦机器的研究人员脑洞也很大,但是脑洞大的代价就是要补的坑会很多。智能造梦能否有效提高人类的创造能力并不好说,名人们利用梦境的故事不仅仅与他们做的梦有关,也与他们的大脑本身的构造以及他们日常生活的点滴密切相关。另外,利用梦境来治病这桩生意在社会上从来就没有大热过。催眠师们虽然一直都存在,但是缺乏科学佐证的东西往往短期之内难以得到广泛的推行。因此,在智能造梦的美名之下,埋藏的问题并不在少数。
1、频繁的“清明梦”会成为发作性睡病的土壤
实际上,人工智能造梦能够起作用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把人的睡眠停留在一个半梦半醒的阶段,因为只有在这个阶段人才能对自己的梦境拥有足够的记忆能力。而通常我们在这个阶段所做的梦,都被称做“清明梦”。在“清明梦”的状态之下,我们能够拥有清醒时候的思考和记忆能力。
但是最近有一项研究表明,发作性睡病患者比起普通人更容易做“清明梦”。这个群体的人平均每月会做7次“清明梦”,而普通人平均两个月才做一次。发作性睡病患者有多痛苦呢?他们会遭受睡眠的突然来袭,而且他们的白天时间几乎都在睡觉。如果我们了解他们的痛苦,那么就会知道经常主动进入“清明梦”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事。发作性睡病和“清醒梦”息息相关。假设我们把机器造梦变成一种习惯,那么当我们离开了这样的机器,却很有可能会发现我们难以回到现实生活。因为过于频繁的“清明梦”极容易反过来让我们成为发作性睡病的患者,永远与梦做邻居。
2、造梦的穿戴设备极有可能出卖它的用户
每一项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都需要以数据的堆叠来作为法宝。但往往某一公司前期推出的人工智能产品会因为没有足够的数据而显得并没有那么智能。不智能为什么还要量产?下一代产品又是怎么升级?答案是利用第一代产品收集足够的数据来投喂“后代子孙”。乍看之下,这逻辑似乎并没有毛病。因为说的好听这可以叫做“信息共享”,但是,说得不好听,这实际也可以叫做隐私侵犯。
所以,同样地,造梦所使用的穿戴设备它与人的大脑发出的电信号直接相连,势必会记录到许多跟大脑活动相关的数据。而这具体涉及到哪些数据,开发者又会利用这些数据去做些什么事情,这群人往往对此讳莫如深。在2005年的时候,芝加哥公牛队要求前NBA前锋Eddy Curry必须先提交DNA测试结果以后,才能与之签订价值500万美元的合同。另外,在普遍的球类竞技赛场上,随着穿戴设备技术的介入,很多球员甚至已经放弃了维护自己隐私的权利。汗水和睡眠监测在职业体育界变得非常常见,必要的时候为了提高赛场表现,甚至会用上血液测试。而且随着未来将无处不在的物联网开始快速成长,大量相关的可穿戴设备也会开始进行相互连接以此来积累更多的生物数据。但是在这一时代到来之前,我们必须界定好哪里是人类最后的心理防线。因为数据并不总是有利于人类的,它只对部分人有利。
我们常因为神秘,所以向往。今天的人工智能是谜,今天的人类梦境也是谜。而我们最希望看见的是,二者碰到一起,或许有一天能够揭开彼此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