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数科技：自研求解器没有捷径

    最近几年,中国跟人工智能相关的科技初创企业如过江之鲫。但2019年是一个分水岭,资本寒冬的来临,让这些企业开始泾渭分明:一些所谓的人工智能企业,在没有资本持续输血之后“原形毕露”,经营更是举步维艰;而另一些企业则显示出强劲的韧性,甚至年初疫情突然爆发之后,依然不受影响,反而逆势取得突破。
    杉数科技无疑属于后者的突出代表。2020年,杉数科技不仅实现了100%的营收增长,公司成本增长却小于20%,并且在B轮融资中完成了近亿元的融资规模,成功引入了万科集团和天任投资两大战略股东。
    “ 从2016年成立到现在,经过四年的艰苦发展,我们越来越坚信当初选的赛道是正确的。”杉数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EO 罗小渠博士如是说。
    与其他动辄估值上百亿美金的明星人工智能企业不同,杉数科技选择的赛道颇为低调和冷门:数学规划求解器以及基于求解器的智能决策技术。与那些苦苦探寻业务场景落地的人工智能技术不同,求解器在零售与快消、物流、工业制造、轨道交通、金融等多个行业有着天然的场景需求,尤其是随着这些行业数字化转型和智能化升级的加速,基于求解器等相关技术的智能决策正在迅速成为行业用户们的强劲需求。
    然而,中国企业在求解器这条赛道生存乃至发展并不容易。求解器属于典型的底层技术领域,技术门槛较高、相关人才又极为稀少,全球求解器市场被IBM、FICO、GUROBI三家美国公司所垄断,这三家公司构筑起极高的市场竞争门槛。与之相比的是,成立四年的杉数科技也仅是中国第一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商用求解器公司,中国求解器才处于起步阶段。
    正因为如此,杉数科技在求解器以及基于求解器的智能决策技术等领域的突破才格外具有意义。
    自研求解器没有捷径
    什么是求解器?
    百科的定义是:针对多种已经建立的线性、整数及各种非线性数据优化模型,进行算法优化的底层专业计算软件。简而言之,就是针对各行各业的复杂业务问题进行最优计算和决策。作为人工智能领域一个重要的技术分支方向,求解器的核心基础是运筹学。与当前大热的机器学习、深度学习等人工智能技术相比,运筹优化则显得有些“低调”。
    对此,杉数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PO 王曦博士表示,优化算法与机器学习是人工智能领域两个相对独立的技术体系,方法不一样、解决的问题也不一样。深度学习是做预测、分类和描述,针对客观存在的东西、物体、标准,通过数据训练将某个东西描述或者分类到里面,比如图像识别。而优化算法解决的是资源调度或者决策问题,也即什么时间把什么资源花在什么事情上。
    
    杉数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EO 罗小渠博士
    求解器的研发门槛很高,往往需要研发企业具备多项综合能力,不仅要有深厚的数据知识和软件工程能力,还需要具备丰富的开发经验以及在业务场景中的创新能力。“杉数科技成立之后,前两三年并没有着急做出产品,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求解器技术验证,通过服务行业头部企业来验证哪些技术对于产业和场景真正具有价值,之后才正式进入到产品化阶段。”罗小渠博士介绍道。
    正所谓是“没有捷径就是最好的捷径”。直到2019年5月17日,杉数科技求解器产品COPT第一个版本才正式发布,之后一年多时间里,COPT经历多个版本迭代,并且屡次在全球权威的求解器评测中名列前茅,其中在线性规划等细分领域获得世界第一。此外,杉数科技现在还积极与芯片、硬件厂商进行合作,从软硬件层面让其求解器产品竞争力更上一个台阶。
    由于运筹学拥有多年发展历史,所以容易给人造成误解:求解器是一个发展相对成熟且市场竞争较为固化的领域。罗小渠博士解释道:“运筹学的确是拥有多年的历史。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有人开发出类似求解器的软件,但是真正会采用的行业很少。在2007年-2009年之前,求解器主要应用在航空、军事等极个别领域。之后,求解器在欧美等地区开始快速进入到零售、供应链、制造、金融等行业。”
    求解器的市场变化也印证了这一点。GUROBI于2007年正式成立,FICO在2008年收购了欧洲一家求解器公司,IBM也紧跟着收购了CPLEX。
    事实上,2007-2009年对于整个IT产业也是意义非凡。云计算方兴未艾,开始吸引大批用户的关注与使用;2009年大数据一词又横空出世,彻底颠覆了人们对于数据及其价值的认知。罗小渠博士介绍:“当算力足够,数据足够,人们又开始真正了解数据及其价值,并着手使用数据来解决问题时,对于求解器的需求也就大幅增加。事实上,求解器是一个正在快速成长的市场。”
    求解器在中国更需量体裁衣
    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市场对于求解器的需求更加迫切。
    从宏观层面来看,中国数字经济正在成为下一个经济引擎。根据中国信通院《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0)》透露,2019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35．8万亿元,GDP占比达到36．2%,同比增长15．6%,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的步伐正在不断提速,这给各个行业夯实了坚实的数字化基础,也为更多行业用户采用求解器创造了基础条件。
    罗小渠博士就表示:“从2013年开始,国家就提出了新旧动能转换,经济运行方式在发生根本性变化。过去粗放式增长加速向基于效率的增长转变。”
    其次,中国很多行业的头部企业,无论是业务规模,还是业务复杂性,都远超其他国家。随着产业数字化进程加速,这些企业所面临的业务复杂性挑战前所未有,迫切需要通过求解器等产品来让决策效率更高、效果更好。
    
    更加重要的是,中国正在ICT领域加速构建属于自己的技术体系。尤其是像求解器这种广泛应用在工业制造、金融、交通、能源、供应链等重要行业中的产品,各个产业更加渴望本土求解器产品的出现。
    杉数科技近年来的高速成长印证了这个趋势。成立短短四年,杉数科技已经服务了近百家关键行业的头部企业,涵盖了零售与消费品、物流、工业制造、金融、能源、航空航天等多个领域,包括海尔、上汽通用、中国商飞、德邦、国家电网、南方航空等在内的知名企业。
    杉数科技透露,这些年通过跟大量中国企业沟通与调研,发现很多国际巨头的产品并不适合中国企业的业务特点和使用习惯。罗小渠直言:“以工业软件领域为例,很多国际软件巨头的产品在中国非常不好用。比如,一些全球化的公司在中国市场依然倾向于选择杉数科技的产品。这其实预示着市场需要以全球一流技术来打造适合中国本土行业需求,适合中国市场业务特征的产品体系。”
    杉数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企业
    关于求解器,罗小渠博士有个经典的比喻:“类似汽车的发动机。”
    显然,发动机很重要,但只提供发动机给行业用户是万万不行的。因为具备利用发动机来制造汽车能力的用户屈指可数。绝大部分行业用户在其数字化转型和智能化升级的过程中,往往需要的是完整的解决方案。
    市场这种需求无疑对于杉数科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经历了技术验证、工程化与产品化之后,需要杉数科技自身需要更好地去匹配用户需求。“成为预制件公司,这是杉数科技未来的目标。”罗小渠博士如是说。
    
    何为预制件公司?在罗小渠看来,即杉数科技输出产品技术模块,在前端则会与大量不同的合作伙伴合作,从而推动整体解决方案的落地。某种程度而言,杉数科技已经进入到构建合作伙伴生态体系的关键阶段,这关系到其核心的求解器技术与产品能否更好地在行业用户中落地。
    “从产品上来看未来会分两层:一层是求解器这样的技术引擎,这对于客户的技术要求很高;另一类则是端到端的行业应用平台,从数据开始到求解计算,再到行业应用接口开发,做端到端输出。”罗小渠介绍到,“在这两个产品基础之上,还会提供个性化服务。”
    据悉,未来杉数科技将构建自身的生态体系,目前拥有三类合作伙伴:
    第一类是云服务商,杉数科技已经与多家云服务领导厂商紧密合作;
    第二类则是行业系统集成商,比如工业富联,这些合作伙伴既有深厚的行业经验,也具备很强的软硬件集成能力,杉数科技在此基础上可以补充关键核心算法能力,让其集成方案更加强大;
    第三类则是全球顶尖的咨询公司,杉数科技已经与埃森哲等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一起合作去解决用户问题。
    总体来看,杉数科技正在做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正如高领资本创始人张磊在《价值》一书中所说,长期主义者是把时间和信念投入到长期产生价值的事情中。长期主义者,意味着不会去走捷径,需要克服各种困难,坚守自身认可的价值,长期投身其中。
    如今,虽然也一些互联网巨头试水求解器,但真正像杉数科技这样致力于推动本土求解器产品商用化的公司不多。随着产品化、行业实践深度、生态体系构建等方面已经初见成效,杉数科技在市场中的竞争力已经具备了一定高度。
    但求解器商业化是一个需要时间沉淀的领域,未来依然有着很多困难与挑战等待着杉数科技。正如罗小渠博士最后所言:“四年走来,经历了诸多艰难与挑战,杉数科技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产品平台,并且在多个重点行业实现了突破与拓展。未来依然会存在各种挑战,但杉数科技会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