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Virtual Beings：“虚拟生命不是元宇宙的选项，而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文／VR陀螺 林德
2022年了，元宇宙的发展非但没有停滞，反而在各大厂商频频融资、争夺人才战下迎来了新的高潮。伴随着元宇宙事业的红火，元宇宙内容的构成也在不断地加速，除了游戏、观影、社交等类2D互联网能做到的娱乐体验以外，还需要拟真的数字生命体，包括数字人、虚拟宠物、虚拟动物等。
如今数字人市场不断有新玩家入场，出现了很多AI虚拟博主、虚拟主持人、虚拟偶像等，但即使是在《猫咪后院》、《动物森友会》等2D宠物游戏大热之下，拟真类虚拟宠物市场还是显得冷清。
而虚拟生命体一定是元宇宙中必不可少的组成，就像法国游戏公司Virtual Beings创始人Wendelin Reich所言，Virtual Life is not a choice in Metavese， it’s a necessity，虚拟生命不是元宇宙中的可选项，而是必不可少的组成。
借此机会，VR陀螺对话主打拟真宠物的法国游戏公司Virtual Beings创始人Wendelin Reich探讨元宇宙生物进化的方向。
创始人Wendelin Reich（图源：Virtual Beings）
曾拒绝Resolution GamesVirtual Beings渴望打破格局
根据英国投行Preqin的预测报告，全球宠物市场将从2020年的2080亿美元增长至2028年的3260亿美元，全世界都刮起了养宠热潮，拥有宠物的人数在不断攀升，宠物的种类也在不断地增加。
然而，始终存在一部分人因为过敏、常常出差、经济等各种原因无法拥有自己的宠物，则需要另寻虚拟宠物的陪伴，这也正是Virtual Beings试图寻求的机会。
Virtual Beings直译是虚拟生命，是一家专注开发宠物养成游戏的法国公司，成立于2016年。在Virtual Beings成立之前，创始人Wendelin在斯坦福大学研究AI和心理学、行为学之间的联系，在2014年辞去乌普萨拉大学终身教授之后开始全心投入技术研发，直到2020年研发出成熟的AI引擎，并随后提交了6个相关技术专利的申请。
目前Virtual Beings的第一款游戏《Tender Paws：A Home For Cats》处在Alpha测试阶段，这是一款以猫咪为主的模拟养成游戏，预计明年年初正式上线。
《Tender Paws》的猫咪集合（图源：Virtual Beings）
与许多公司成立的初衷相似，Wendelin也是从自身经历出发，在养狗狗的时光中，收获了很多快乐与陪伴，但生命终会消逝，而虚拟宠物便是一个很好的载体，可以连结人们的情感纽带，带给人们相似的陪伴。
在探索这类游戏形态的过程中，Wendelin发现许多海外虚拟宠物游戏的风格非常“儿童化”，这并不是因为儿童占据喜欢宠物量级的上风，而是在技术、目标群体等问题下，许多宠物游戏会倾向于加入一些“游戏化”体验，例如对话、收集宠物、装备等为增加趣味性作为任务线，这与虚拟陪伴宠物的原始概念大相径庭，而是将虚拟宠物变成消遣玩具。
趣味性为主的热门虚拟宠物游戏《会说话的汤姆猫》（图源：Pinterest）
也就是说，现有的虚拟宠物游戏市场中，是一个注重游戏娱乐多过虚拟陪伴概念本身的格局。因此，Virtual Beings希望提供的是让玩家觉得在跟真实宠物互动一般的虚拟宠物，玩家能与虚拟宠物建立联系，而不是仅仅是为玩家提供一个消遣玩具。
凭借着鲜明的定位，做与市面其他虚拟宠物不同的还原真实、接近真实的养宠体验，在成立之初，Virtual Beings便收到了来自瑞典游戏公司Resolution Games的收购Offer，不过当然是拒绝了。
被问及为何在成立之初拒绝Resolution Games的收购时，Wendelin认为他们当时并没有将被收购视作公司该选择的道路，考虑到团队、项目都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Virtual Beings团队渴望证明虚拟宠物真正的陪伴价值，改变现有市场上人们与虚拟宠物的交互方式，从而改变市场现有的格局。
Virtual Beings的两大基石：心理学和计算机行为学
“将人工智能和心理学相结合，创造出有生命感的虚拟伴侣，以丰富的、令人满足的方式与人互动。”这是Virtual Beings官网上很醒目的一段话，也是Virtual Beings成立的初衷。
AI是游戏开发的基石，利用大量数据进行深度学习训练人工智能系统，帮助开发者提高开发效率在很多品类的游戏中都有运用，虚拟宠物游戏也不例外，例如以AI智能语音为亮点的《会说话的汤姆猫》。
情感共鸣，对于这类陪伴养成游戏至关重要。
如何让消费者产生强烈的依附感，而不是仅靠在画面上的仿真程度让玩家感到“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比方说皮克斯的动画片《寻梦环球记》、《心灵奇旅》等，即使是卡通化的人物，画面、人物不够写实，不符合真实的“真”，但依旧能给观众带来很深的感触和情感联结。这依靠的是这些卡通人物表现出了符合逻辑、富含细节的行为，让人们相信、理解存在这么一个世界，从而打动人心。
电影《寻梦环游记》（图源：网络）
而在虚拟宠物游戏品类中，拟真常常被忽略，Wendelin认为游戏行业内不断在尝试推出更好的虚拟宠物游戏，却忽略了人们真正的需求，人们为什么需要宠物？人们为什么需要虚拟宠物？
从人们的需求出发，人们需要真实宠物的原因与需要虚拟宠物的原因并无二致，给予陪伴和养成体验，单纯的行为复制并没有真正理解虚拟宠物的价值。
通过10年的AI行为研究，Wendelin发现动物行为特点有十二种属性：行为是可被观察到的、是连续的、是相互影响的、被约束的、有序的、可被打断的、有模式化变化的、分层次的、可同时发生的、是行为认知引起的、可监控的、可读的。
与利用大量数据的AI为驱动的其他虚拟宠物养成游戏不同的是，Virtual Beings采用的是深度理解心理学和计算机行为学的形式，从动物行为和情感本身出发解决问题，填补其他公司需要用大量数据去解决的空白。
撸着撸着自然伸展身体的猫咪，像是真实的猫咪（图源：Virtual Beings）
Wendelin研发还发现，即使是不同的物种，对于情绪的表达在行为动作上会有所不同，但他们的心理活动都很相似，Wendelin认为虚拟宠物的出发点并不是科技、AI，而是围绕动物本身，动物的心理活动、行为活动都与人、环境的互动有关。
与小球互动的虚拟猫咪（图源：Virtual Beings）
因此Virtual Beings通过其两大基石，心理学和行为学对来训练AI系统进行深度学习行为、情绪、动作等，以宠物的普遍特性为基础建立，让不同物种的虚拟宠物产生拟真、符合逻辑的表现。比起称为AI驱动，Wendelin认为更准确地来说，Virtual Beings的技术应该称之为Artificial Behavior（行为智能，广义AI的一个分支），而非狭义上基于大数据机器学习的人工智能。
“我们正在做互动的虚拟宠物游戏，但它深深地关于人们与动物的社会互动的深刻理解。因为我们是在创造互动，所以我们必须很好地理解这两者。”
从手游走向VR，只是时间问题
虚拟宠物的概念最早出现于1996年的童年玩具“电子鸡”，随着后来手机时代的过渡，虚拟宠物的载体也从“电子鸡”跑到了PC、手机上。
这款以Artificial Behavior驱动的虚拟宠物游戏《Tender Paws：A Home For Cats》，Virtual Beings将其定义为第二阶段产品，在游戏中可以看到猫咪根据情绪对行为动作做出的改变。由于目前手机端口的用户群体规模还是其他平台无法动摇的程度，以及手机的便携度，这款虚拟宠物游戏以手机为主要的端口和起点。
而目前，各大厂商，例如苹果、三星、Meta、微软等都在布局VR／AR设备，VR用户群体也在不断地增加，根据GlobalData，到2030年虚拟现实的市场规模将达到510亿美元。随着VR市场规模的扩大，Virtual Beings也有计划在之后推出VR／AR版本的产品。
不过平台的转变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Wendelin认为现在的Virtual Beings产品还远未达到理想状态，为此团队的目标将是继续优化Virtual Beings的虚拟宠物，相信在未来3年就可以呈现理想的效果。然而对于虚拟人生物来说，这将会是很长的旅程，甚至可能要花费20年。
目前，除了针对C端的产品《Tender Paws》以外，Virtual Beings正在与游戏公司展开合作，为其创造可以与玩家实现丰富且高度互动的虚拟宠物角色。
文章一开始说过，在未来的元宇宙世界中，虚拟生命是必不可缺的。Virtual Beings目前专注于为元宇宙输出更多的虚拟宠物，进一步完善对动物拟真的AI引擎研究，下一阶段也将以人为研究对象，创造虚拟人生物，同样不以写实为重点，而是以“感觉真实”为目标。
“我们的作用是，在元宇宙中创造生物。”迈向元宇宙载体，对于Virtual Beings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