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驾驶，并非无人之地
自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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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罗辑
老司机又双叒叕被“抢”了？
随着武汉无人驾驶的Robotaxi在各社交媒体平台出圈，自动驾驶安全员的职业从幕后走向台前，近期，招聘平台信息也显示，萝卜快跑自动驾驶安全员的招聘需求激增：不限男女，具备网约车、出租车、公交车等客运/货运经营经验的求职者享有优先录用的机会。
据上海某负责招聘萝卜快跑自动驾驶安全员的某人力资源公司负责人，对方表示，目前后台平均每天能收到六七百份简历，更表明：优先录取老司机。
肉眼可见的是，Robotaxi的出现并没有“替代”谁，反而率先创造了新的岗位和新机会。
按图索骥，作为现代交通的代表，世界上第一辆地铁出现在1863年的伦敦，从此之后，城市交通开始被重新定义。而就像所有的新产业都伴随着一些新的岗位一样，地铁也同样催生了许多新的岗位，比如城市轨道交通检修工、站务员、调度员、安全管理员等等。
如今，在第一辆地铁驶出160多年后，城市交通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引导下，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变革。
今年7月，上海、湖南等省市相继出台政策扩大自动驾驶出租车（Robotaxi）的运营范围，原本在集中在郊区的Robotaxi开始逐渐向着城市核心区域挺近，成2为更多人出行的新选择。官方数据显示，截至今年4月，萝卜快跑累计服务订单量超过了600万。
显而易见，继地铁对城市交通的划时代改造之后，Robotaxi正在成为城市交通进化的新方向。那么，在这一轮新的变革中，Robotaxi又在创造哪些新职业？
做汽车的“医生”，保障人类的安全
在众多新职业的工作者中，98年的江西男孩儿刘建华，是颇为敏锐的那个。
“我的工作主要是对萝卜快跑的车辆做一些系统升级、部署、调优和故障排除，也会负责对自动驾驶车辆的传感器套件做一些初始的标定工作。”
▲图源受访者提供
毕业后就加入自动驾驶行业的他，如今已经是一名萝卜快跑自动驾驶运维工程师。
“每天早上到公司，先查看一下工单，看今天收到什么任务，比如我今天收到的是系统升级的工单，我就需要找到对应的车辆，将它的系统升级到对应版本。”刘建华对自己每天的工作侃侃而谈。
“有时候也会收到别的工单，比如有测试车在途中出了问题，就需要我们去排查解决，有时候也会需要执行一些标定任务。”
按照刘建华的描述，作为一名萝卜快跑的自动驾驶运维工程师，他的工作主要有四个部分，系统升级、传感器标定、故障排除以及车辆质检和闭环测试。
系统升级类似给电脑安装系统，萝卜快跑的自动驾驶通常每周更新一次；传感器标定是指对自动驾驶车辆上包括激光雷达、摄像头在内的传感器等进行标定，确保参数符合标准，它会影响自动驾驶数据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图源受访者提供
故障排除是在日常运营中如果车辆出问题，就需要他们进行处理。车辆质检和闭环测试则更加重要，它需要刘建华等人测试评定自动驾驶车辆的能力，就像毕业考试一样，只有测试合格的车辆，才会最终投放市场，面向乘客提供服务。
可以说，刘建华的工作是自动驾驶保障乘客安全非常重要的一道关。
刘建华说，他喜欢新鲜事物，而如果这个新鲜事物有很好的发展前景，那他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自动驾驶显然算是一个新鲜事物，所以2021年，刚刚走出校园的刘建华就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
那个时候，如果说刘建华还有一些冲动，那么经过在自动驾驶行业里摸爬滚打的三年之后，如今的刘建华已经对自动驾驶的“前景”有了一套自己判断标准。
“我觉得大家认可并愿意去尝试，它就是一个有发展前景的东西。”刘建华如此说道：“最开始大家没有体验过的话，可能会担心自动驾驶不安全，不敢尝试，但现在你看武汉、深圳这些地方，无人驾驶车辆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市民接受。”
“有时候在马路上，看到安稳载着乘客的萝卜快跑经过，我都会觉得自豪，因为看到这个，我也会觉得背后有我出的一小份力。所以未来，我肯定会在自动驾驶方面继续深耕。”
从网约车司机到Robotaxi“管理员”
除了专属“医生”外，Robotaxi也有自己的“大管家”，他们有一个专属的名字——地勤安全员。
▲图源受访者提供
“如果是早班，就要去发车点将当天有任务、需要运营的车准备好，比如车上的资料、卫生、系统准备等等，然后和同事一起把车发出去。如果值晚班，就会有收车的任务，运营一天的车辆需要检查，看外观是否受损，有没有新增的伤痕，然后洗车、充电。”
“除了发车和收车之外，日常车辆如果在路上出现问题，我们也需要去现场解决，如果现场处理不了，也需要把车弄回来进行维修。”卢苇冰如此描述自己的工作。
地勤安全员就像是一个大管家，是保障自动驾驶车辆面向乘客正常、安全运营的关键。
但在成为一名地勤安全员之前，卢苇冰其实是一名网约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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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受访者提供
2021年，由于疫情的影响，卢苇冰的收入开始持续下降。“疫情之前，我每天的流水基本都是500往上的，多的时候有700多；但疫情之后，我就再没有跑过500往上的了，大多数时候三四百，不好的时候一两百。”
持续的压力下，卢苇冰告别了相伴4年的网约车司机身份，开始加入萝卜快跑。对比起之前开网约车的生活，卢苇冰也有颇多感慨：“肯定比跑网约车收入稳定一些，有基本保障，这样更有责任感。”
卢苇冰提到，以前网约车对司机也是有考核的，比如最高等级A+，每天至少要开12个小时以上，他一般是B或B+，但也要开十个小时。“长时间坐车里，不仅身体容易出问题，也容易出事故。”
甚至，卢苇冰觉得换了工作后，自己脾气都变好了。“开网约车工作时间长、碰到的人也各色各样，经历时间长了，自己的脾气也会变差，很多时候晚上回家都带着，这也会影响到我的家庭。现在工作中没有那么多矛盾，自己状态好一些，在家里的状态也更好。”
当然，改变更多的还是责任。如今，卢苇冰已经成为萝卜快跑地勤安全组的组长，带领着十多位小伙伴。
“责任更大了，处理的事情更多了，比如紧急情况，乘客丢东西、擦碰，都需要我们去协调解决，所以现在不只是开好车这么简单，它还需要对社会负责。”
领航员用每一公里，走出“新路”
就像每一条风景优美的旅行线路都需要有人先去勘探一样，Robotaxi能运营的每一条路，也都需要有人先去跑一跑，踩踩坑。
2022年加入萝卜快跑的李成就承担着这样的工作。“我每天都工作就是带着车去开那些从来没开过的路，我们要采集数据，测试场景，等测试成熟之后，再交给商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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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23年1月份到现在，我们已经慢慢把武汉大部分道路覆盖完了。”描述自己的成果，李成有些骄傲。
但和所有敢为人先的职业一样，李成的工作也存在一些风险。
“我们是冲在第一线的。”李成形容到：“我们的任务就是测试问题，只有我们把问题反馈完了，研发把全部解决掉，系统成熟之后才会交给运营。”
刚开始，李成家里人也不支持他从事这份工作。
“一方面是老年人，不知道什么是自动驾驶，觉得这是忽悠人的；另外也是担心安全，家里有小孩，有父母，你在外面出点什么意外，家里怎么搞？”李成说。
但这两年，随着自动驾驶技术的逐渐普及，家里人也逐渐接受了李成从事的这份“新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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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发现它的思维跟人越来越接近了，比如现在前面有车辆故障停在了路中间，我们的车就会提前绕行，遇到一些障碍物也会提前绕道的，而且现在几乎没有急刹了。”提起这两年自动驾驶技术的进步，李成颇感自豪。“我们是看着自动驾驶的能力在测试中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
“现在我家里人一个月30天，有20天都要坐我们的车，我老婆上下班天天坐，一天坐五六次。”
家里人对自动驾驶的改观，李成颇为开心。“之前让他们坐，他们不敢坐，现在习惯之后，自己的车都不怎么开了。”可能在李成家人的眼里，他们信任自动驾驶，就像信任李成一样。
如今，李成已经从一名普通的路测安全员，成为了一名领航培训的老师。
“有一些新的安全员入职，会由我进行培训，现在经过我培训的安全员已经不下500个了。”提起这个李成有些开心，并表示，现在武汉90%的人从面试、启航、结业都是他们一条龙培训的。
而至于为什么从事这个职业，李成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答案。但是他说，我是驾校出身，考科目三的时候我就坐在副驾，之前教人开车，现在教自动驾驶开车，这个工作很适合我们。
现在，大家都说萝卜快跑要全部实现无人化了，我会跟他们说，无人驾驶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是我们这批人去付出的，我们会从内心感到骄傲。
结尾
回过头来看，从刘建华到卢苇冰，再到李成；自动驾驶在创造一些全新的职业，但这些职业也同样脱胎于传统的工作。
这也导致进入自动驾驶行业的人其实各种各样，他们有做汽修的、有网约车司机、也有科技企业的技术工程师。
很多人会觉得，自动驾驶是一个高科技行业，普通人对其望尘莫及。但实际上，进入自动驾驶的门槛并不高，每个人都可以再其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我觉得对于工作而言考虑的不是行业的稳定性，而是个人的学习能力是否能够顺应这个时代的改变。”刘建华讲道。
技术的发展从来离不开最顶尖的科研人员的努力，但同样，技术的普及也离不开每一个普通人的支持。就像李成所说，“我们有这么多同事，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也缺一不可，我感到很骄傲。”
* 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