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何一兵:如果觉得元宇宙跟我们没关系,可能会错过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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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正为学苑
    原标题:《<波哥超级对话>何一兵:那些与马云无关的日子》
    
    《波哥超级对话》发起人,华为移动互联网事业部创始总裁,正为大学堂发起人朱波与何一兵连麦直播(注:上图右一:何一兵,左一:朱波)
    嘉宾简介:何一兵,马云中国黄页合伙人,脸脸科技与“e签宝”创始人,作为中国最早的互联网创业者之一,第一个将互联网应用带给中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是中国互联网时代的弄潮儿和时代引领者,更是一代互联网人的灯塔。既是穿越历史周期的见证者,更是新时代企业发展的榜样力量。
    以下是文字精华实录,内容有删减:
    1、关于互联网激荡30年
    互联网30年,两个关键词,第一个是机会。互联网给我们各个时代的年轻人最大限度的激发了一种创新、创业的热情。我们中国跟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从互联网的起步来讲,特别从应用起步,几乎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我觉得中国的互联网企业是从0零开始的,并没有依赖于太多已有的社会、政府的资源等等,完全是草根式的野蛮成长起来。
    第二个是改变,就是机会的兑现,互联网给了我们非常多的改变。这些改变不是一种线性的改变,是一种折叠式的改变,就像是宇宙折叠之后,把两个原来不可能相遇的点连通在一起,时空联通在一起,我觉得互联网这30年带给我们直接的感觉就是机会和改变。
    和马云一起创业的时候,完全想不到互联网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至少我是想不到,没准马云已经想到了,马云是个文科生,他大概从这个社会等等层面可能看到了互联网可能比我看的更多一点,我是从技术的层面来看,应该是完全想不到,我们虽然在那时号称说互联网会改变世界,但究竟会改变到什么样子,超出我们当时的认知。
    现在的互联网我觉得正在进入到它的青壮年。正在跨过野蛮的生长期,从婴童、儿童、青少年这样的快速野蛮到一个更加成熟的青壮年期,区块链,元宇宙,web3.0,都是互联网的未来。但互联网本身对我们to b产业的影响,通过5G到6G,未来万物互联,进入到我们更多的产业,真正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中国互联网的各种模式、应用模式、商业模式,很多是拷贝于美国的,但是我觉得今天中国在互联网应用这个层面上,已经成为和美国并驾齐驱的创新中心。
    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大市场,这决定了它一定会成为未来全球应用创新的发源地,这是肯定的,所以我觉得在应用技术层面,中国已经完全跟美国并驾齐驱,远远要领先于像欧洲这样的一些传统领先的国家。
    2、关于web 3.0
    了解过去,才能面向未来,作为一个创业者的视角,或者作为一个研究人员的视角可能不一样,互联网对我们意味我们的视角不同,但从大众的角度来讲,web1.0最牛的商业模式就是三大门户,新浪、网易、搜狐,从我们公众的角度,它其实是一个只阅读的互联网,以web 2.0为代表的互联网不仅能够读,而且把我们人和人的关系开始映射到互联网,通过互联网互动,人变的非常重要,不仅仅是一个互联网的旁观者和阅读者,更是互联网的一部分,我们每个人在参与互联网内容的创造,其实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才是真正的web2.0的开始。
    这就到了所谓计算平台的升级,原来在PC互联网时代,我们的计算平台是PC电脑,它是个信息处理终端,所以在1.0时代所有的商业模式都围绕着我们怎么样把线下的信息搬到线上去,无论是搜索引擎、门户网站或电商平台,都是把线下商品信息搬到网上去,围绕着信息来展开。只有到了移动互联网,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移动终端,计算平台从PC端升级成了智能手机、智能终端。移动互联网是我们每个人每时每刻都拿着的移动终端,其本质上背后的核心是人。
    web2.0本质是一个人的互联网,所以我们会发现大量商业模式产生其实都是跟人有关,比如电商变成李佳琦是一家店,罗永浩是一家店,有了拼多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重要,在商品售卖链当中、传播当中、营销当中,包括会员制、电商、社群电商等等都跟人有关。
    web3.0是什么?就是我们对于信息和数据的主权,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数据的主权,我用数据去驱动应用的时候,就涉及到非常多的技术,比如区块链,隐私计算,个人私有云。从底层的网络结构来讲,web 3.0的核心是去中心化。
    我们要建立web 3.0的思想,建立新的认知,最后都是认知决定,然后才能真正应对web 3.0的机会和挑战。web3.0其实对我们今天互联网巨头是一场革命,也就是说要把数字主权,数字的使用权和价值要归还给数字创造者,今天的这些互联网巨头为什么那么值钱,因为它掌控了那么多的数据,它可以通过这个数据进行精准分析,做商业化变现。因为他们拥有这些优势,他们当然永远希望在他们的舒适圈里继续挣钱,但是让他们改变非常难,不然新的颠覆者哪来的机会。
    我认为信息的组织形态这种去中心化的改变,最后会带来的是人类组织结构的改革,人类的组织结构也会去中心,包括公司的组织结构也要去中心,未来这样的一种组织形态,数据在每个人手里,每个人拥有自己的数据主权,基于区块链的这样一种结构以及隐私计算,金字塔形的生命化组织结构就会慢慢形成,而且更加扁平化。
    3、关于元宇宙
    我觉得不要把元宇宙当做一个全新的东西,其实我们生活当中无时不刻都在发生着元宇宙的进化和蜕变,生活当中越来越多的东西,具备了元宇宙的特性。
    但是元宇宙这个时代当中,在我个人眼光来看,它是一个质的变化,前面我们都是量变,到这时候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它肯定不是一天就到来的,它是个过程。
    对元宇宙的商业认知是非常重要的,毫无疑问我们要重视它,就像当年我们说互联网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一样,元宇宙时代来临的重要性,我觉得完全不亚于互联网时代。我们觉得元宇宙跟我们没关系,等到元宇宙真正普及的时候,那就错过了一个时代。
    所以要认知元宇宙的重要性,以及在未来对我们方方面面的变化,同时还要有一点哲学层面的维度去理解,包括对语言的理解,包括对宇宙的理解。
    我觉得未来一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它的游戏规则,都会有很大的颠覆性变化。
    对于我们企业,都要从战略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这都不为过,这个得落下来落到实处,真正的落到实在的价值创造上,你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正为现实世界赋能和创造价值,我觉得这是一个基本的思考点。
    我们不能继续度了时光,没有创造价值。元宇宙其实离我们并不远,需要我们大胆的去打开认知之后去创造。
    4、关于马云
    马云说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作为我一个理科生来讲,永远不会产生这样的口号。天下的生意怎么可能没有难做的生意,天下生意永远是有好做有难做的,当20%的企业在用电商做生意的时候,这句话是对的,我相信当时马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很真诚的,所有阿里巴巴的人也都是相信的,但是当所有的企业都在电子商务的时候,都在用电商这个手段的时候,你还能说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从我理科生讲就很不合逻辑,我要怎么说,比如现在脸脸科技在做的事情,在为线下的商业赋能,我的口号就是让地上的生意变得更好。这个是理科生的思维,我需要技术赋能,让他的生意从此好做一点点。
    马云非常强的就是在战略上,他是非常有远见,然后能看得非常远,有些事情能够穿透一些东西,我们理科生当然更加讲逻辑一点,我们在中国黄页的时候恰恰是一个很好的配合,我这个人在理科生里面算比较文科生,在理科生里面比较文艺一点,所以我跟马云之间还是有接口的,能够接得住他的一些宏大的想法,然后在公司的具体运营当中,我们一起来把它落地,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配合。
    其实一个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公司创始人之间的相互补位,所以说一个文一个武,一个是战略思维,一个是战术思维,很多东西其实是要补位的,所以在创业过程当中找到一个理想的合伙人相互补位,这可能是一个公司能够成功的最重要因素。
    有的时候也是要看缘分,缘分来了有时候也会错过很多。
    5、为什么没进阿里巴巴
    跟马云分开,并不是像大家猜测这样,因为两个人有什么矛盾,或者有什么意见不合,其实都不是,那个时候其实中国黄页还没有结束,中国黄页依然在很好的发展。马云带着团队去北京承担一个外经贸部的项目,我在中国黄页挑了一些人给他,其实这些人里面很多后来就成了阿里巴巴的十八罗汉,然后马云去北京,我继续在中国黄页发展,因为不在一起了,慢慢就分开了。阿里巴巴最早期的时候,我也出一些主意,但没太多的介入。
    我跟马云中间有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断了联系,虽然都在杭州,其实对我来说,还有一个可能是自己的心结,因为遇到一些项目并不太成功,我个人还有点书生意气,阿里巴巴发展的非常好,马云自己的个人声誉也是非常快速的飙升,他越好我就越不太愿意去找他,到后来慢慢不断成熟,一些心结不断打开,有一天下午,我在自己家里坐着喝茶,突然之间想起来给马云发个短信,然后现在就恢复了正常的交往,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你也说不清楚一定就是什么原因。
    6、关于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一个是创立脸脸,2012年有一些想法,2013年成立公司,发展到今天差不多10年了。这个过程当中,脸脸是一件超高难度的,比我以前创办的企业和项目都要难,因为它在为一个复杂的线下商业服务,它不像做一个互联网平台,我就从线上来做,有的时候简单的多,如果为这些线下五花八门的商业服务的话,要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做简单,这是一件非常高难度的事。这个过程起起伏伏遇到非常多的困难,能把它克服过来,等于让我又重新经历一个跌宕起伏的过程,我觉得真的非常有价值。
    另一个是我结婚,印象很深结婚前一天我还在公司里面,然后第二天我就发了个通知,让我的朋友们晚上7:00来,不管饭,就在我们创业的金地大厦顶楼的多功能厅,马云是主持人,马云上来就说今天是何一兵大喜的日子。下面一帮朋友就哄堂大笑,为什么大喜的日子要哄堂大笑。
    这个有一个梗,因为原来每个星期六,我在杭电当老师,一个星期的衣服,我会用个双肩包背着,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丢给我妈妈洗衣服,路上会路过杭州的六公园。马云是六公园教主一样的人物,我们在那里认识很多人,大家后来都知道今天是何一兵大洗的日子。
    我天生比较乐观,打不死,生命力极强,创业这么多年,也遇到过非常困难的时候,甚至工资发不出卖掉房子,当时我跟马云赚的第一桶金,和马云都在湖畔花园买了套房,后来有个项目工资发不出来,我把那套房子卖了。即便是这样,我这么多年的经历里面,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失眠过,只要头碰到枕头就一定睡着,我大概天生是比较适合去创新创造的一种,创业者就需要非常乐观,抗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