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eta里受侵犯,元宇宙的伦理问题初现
元宇宙之道来源:锌财经
著名“反扎”人士弗朗西斯·豪根果然是炮轰Meta公司的一把好手。她最近接受媒体采访时,再次表示:促使她公开丑闻的原因,是Facebook(Meta公司)在脆弱的国家宣扬仇恨言论。
Meta元宇宙的出现,不仅没像Meta CTO博斯沃斯所说的,为用户带来和谐、安全,反而引发一系列新的问题。
就在上个月,弗朗西斯·豪根被《时代》评选为2022年度最具影响力的100人之一。《时代》杂志对她的评价是:“她向监管机构和记者分享这些文件的勇敢行为,让世界看到了Meta将利润置于全球30亿用户的身体和情感福祉之上的阴险方式。”至此,她与Meta已经纠缠了三年。
来源:弗朗西斯·豪根推特截图
她曾明确表达了对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的不满,并表示,除非扎克伯格卸任,否则Facebook公司将无法好转。但对拥有56%投票权的扎克伯格来说,豪根的想法显然不切实际。
对扎克伯格来说,Meta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社交帝国。在元宇宙风口到来的背景下,扎克伯格也拿到了打开虚拟世界的第一把钥匙。但令人遗憾的是,Meta的元宇宙并不像《头号玩家》电影里所展示那样炫酷。
与之相反,一些伦理性和社会性的问题不断地出现。目前看来,扎克伯格的社交帝国除了受到各方的质疑之外,扎克伯格并没有制定实质性的规则去约束这个庞大的虚拟世界。
伦理问题频发
前不久,一位女性心理治疗师通过论坛讲述了自己在Meta的Horizon Worlds平台上,遭遇过的性侵犯的经历。
在登录平台不到60秒,该女用户就被三、四个有男性声音的玩家进行了性骚扰。他们“性侵”了她的虚拟形象,还拍下照片。当她试图逃跑时,男性玩家对她喊道:“别假装你很抗拒了,去拍照吧!”
针对此事,Meta发言人表示,这是因为该玩家关闭了一项默认开启的“安全区”功能。但该女用户在文章中写道,她被吓得僵在原地,甚至来不及设置安全屏障。
有一点值得思考,这位Meta发言人透露出来的信息是:玩家上线需要打开“安全区”的功能,否则无法保证用户在元宇宙的人身安全。更值得探讨的问题是,“设置安全区”的方式是否是属于逃避问题、避重就轻的解决方法。
以这次的“性侵”事件来讲,受害者基本是女性,如果女性用户需要打开“安全区”功能来避免此类事件,就好比在现实世界中,要求女性“裹严实上街”“夜晚不出门”一样,以阉割女性正当权益来实现“保护”之名,这无疑是本末倒置。再进一步说,即便是在虚拟世界里,大多数用户仍然希望拥有与现实生活相似的体验,即在没有“程序隔离”的情况下,展开友好交流。
这样的事情也并非个例,去年11月,同样有女性用户在Horizon Worlds上被陌生人猥亵。The Extended Mind曾调查了600多名VR用户的社交体验,结果显示,36%的男性和49%女性经历过性骚扰。
Meta固然可以从物理层面阻挡性骚扰,但没有对应的法律法规,便不会让用户对虚拟空间的性骚扰行为心存畏惧。立法监管的空白,成为萦绕在Meta元宇宙头顶的阴云。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类似于这样的伦理问题,显然不是由扎克伯格一人说了算的。
或许,这也是豪根一直反对扎克伯格和Meta的重要原因。
她表示:“关于Meta,该公司已经证明了其可以躲在一堵墙后面。他们始终在犯非受迫性错误,始终在制造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我们安全之上的东西。”
弗朗西斯·豪根
当越来越多的用户从现实生活转向虚拟空间,他们的个人信息、虚拟资产以及资源也会上传至数字云端,这给了科技巨头垄断网络的机会。试想,当人类的经济链条完全被纳入元宇宙,像Meta这样的科技公司就会领导虚拟世界,招致巨大的风险。Facebook早期投资者罗杰·麦克纳米表示,他不相信扎克伯格不会滥用他在元宇宙中的权力。
如此一来,曾发生在Facebook上的丑闻,或许会以另一种方式,更激烈地呈现在Meta元宇宙。事实上,不管是Facebook还是Meta,这个社交帝国的丑闻一直没有断过。
舆论危机四起
吹哨人豪根曾在2019年加入Facebook,并成为该公司的产品经理,负责防止有人干扰选举,包括研究如何利用Facebook散布谣言、煽动暴力和破坏民主。
然而在工作期间,豪根意识到,公司选择将自身利润置于公共安全上,并把人们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一个灾难性的事实是:除了Facebook,没人知道公司内部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去年5月离开Facebook,并带走了大量公司内部文件。此后,她一边向媒体曝光文件内容,一边将文件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国会,并在国会上爆出Facebook大量黑幕。
首先,Facebook故意放大仇恨,通过算法展示有争议性内容来获得流量。
豪根表示,Facebook发现,向用户灌输恐怖和仇恨情绪,可以极大提高用户的参与度,因此,即便知道问题所在,公司仍置之不理。豪根披露的一份内部文件显示:Facebook的优化只会对平台上3%-5%的仇恨言论、约0.6%的暴力和煽动内容进行管控。而这些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正在影响全球社会。
其次,Facebook严重侵害了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豪根指出,部分青少年热衷于在Facebook、Instagram等平台分享照片和视频,长期的炫耀和攀比行为让他们深陷焦虑,造成严重心理问题甚至自杀。一份Facebook内部研究报告显示:约20%的青少年表示Instagram让他们“觉得自己更差劲”,约40%表示该应用让他们 “感到需要创造完美形象”、“觉得自己不够有魅力、不够有钱”。
对此,扎克伯克强烈否认了豪根的指控,表示公司不会将利润置于用户安全之上。扎克伯格声称,“我们构建的一切都是安全的,对孩子们来说是安全的,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只是,相比起豪根血淋淋的真相,扎克伯格的回应明显站不住脚。
Meta失血
自打扎克伯格正式入局元宇宙至今,公司可谓诸事不顺。
今年2月,Meta公司交出了不及市场预期的2021年财报,数据显示,Meta的元宇宙部门过去一年亏损超过100亿美元。财报一发,引发市场大规模抛售,盘后股价暴跌21%,创下2012年该公司上市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市值蒸发超2000亿美元。
除此之外,Meta的高管团队还在持续失血。截至目前,公司已经减少了20多名核心高管和顶级AI生物学家。近两周,Meta又接连失去两位高管,其中一位还是Meta“二号人物”、在公司奋斗14年的雪莉·桑德伯格。
雪莉·桑德伯格
在桑德伯格离开前夕,扎克伯格发文表示:“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称赞桑德伯格是一位了不起的领导者、合作伙伴和朋友。
但两人的“分手”或许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金融时报》报道显示,某位Facebook前高管声称,近年来两人对内容审核的意见相左导致了关系紧张,桑德伯格偏向加强Facebook内容审核,而扎克伯格则主张平台不应成为“真理的仲裁者”。
桑德伯格的离职消息放出后,Meta的股价立即下跌,收盘跌2.58%,市值蒸发135.61亿美元。从这波离职潮中可以窥见,Meta内部已经产生巨大分歧。
对一个架空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社交帝国来讲,从图文视频时代,跨入“元宇宙”时代,更大的风险和质疑都会压向扎克伯格和Meta。但客观上来讲,要制定一套虚拟世界的规则,也并非依靠Meta一家公司就可行的,更不能把制定规则的权力交到由扎克伯格说了算的Meta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