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游戏老兵nDreams分享经验教训
科技潮人跟《EVE》开发商CCP一样，nDreams是VR世界中为数不多的“老兵”。很难想象有任何游戏厂商可以在一个如此新生的行业中被称作是老牌工作室。由创始人兼执行总监帕切克·欧鲁尼（Patrick O’Luanaigh）领导的nDreams从一开始就在学习关于新媒介的一切。对欧鲁尼来说，他的目标十分简单：开发出任何人都可以在VR中享受乐趣的最佳体验。
他说：“我们很乐意成为VR中的Rovio（《愤怒的小鸟》）或Supercell（《部落冲突》和《皇室战争》）…我们希望开发出具有真正颠覆性的，可以令大家感到极其兴奋的游戏。我们一直都在设计原型，并尝试提出新的游戏类型，新的想法，以及前所未有的东西。所以我希望在五年内可以处于（Rovio或Supercell）那样的位置，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作为一家工作室，nDreams是英国唯一专注于VR的最大游戏开发商。欧鲁尼的nDreams目前正处于成长阶段，并在不断扩充团队。
他说：“我们内部有大概50名开发者，而且我们同时还与数个外部工作室合作。所以现在我们总共有约70名开发者在负责不同的项目，而且我们每个月都会增加2到3个人。我们正在扩张，这很好，但同时又有点令人害怕和兴奋。”
我提醒他，部分成功的工作室最终因为过分扩张而失去了控制，难以作为一支有凝聚力的团队开展工作。他回应说：“我们实际上离那还有很远的距离，我们当前的规模很合适，或许我们会发展到80－100人的团队，但我认为那是一个合理的限制。目前我们正在开展许多项目，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有很多优秀的候选人来找我们。许多人在免费增值手游上有着多年的经验，并且希望回到主机游戏领域。VR令人感到兴奋，这是学习新技能的大好机会。有时候很难拒绝那些如此出色的人才。”
虽然nDreams在VR市场发展不错，但对其他许多深入市场的开发商而言则是另外一回事。欧鲁尼表示，他们或许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个新媒介。
他解释说：“我们认为部分小型开发商存在这样的问题。有一些分析师在去年年初给出了疯狂的预测数据，而我认为少部分人相信了这些数据，认为VR即将腾飞，认为到圣诞假期时市场上会有数十亿台头显，然后他们就把一切都赌在他们的游戏上，而不是理性地进行判断。”
“我们从第一天开始就十分谨慎，跟所有的平台方接触，跟其他发行商接触，尽可能多询问他们的想法、数据和信息，然后进行细致的分析并判断市场的走向。而市场实际的发展跟我们的预测差不多。我们参考了过去几年推出的技术…如果你观察一下安卓和iOS的用户基数增长表格，你就会发现其花费了9个季度才开始实现腾飞。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市场需要适应这项技术，价格需要降下来…我认为这同样适用VR。”
欧鲁尼表示，nDreams在下一个财政年度将会实现收支平衡。这的确是“漫长的过程”，因为即便是nDreams这样的领头羊在头几年都不能维持收支平衡。但一切都在向上发展，他说：“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开始看到部分利好数据，部分令人欣喜的销售数字和营收…这很好，而我们实际上过得不错。这跟我们的预期差不多，但我们已经相当保守，我们已经谨慎地看待未来。我对部分被‘VR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庞大市场’这样想法带节奏的开发商感到遗憾。”
保守意味着正确管理VR项目的预算。欧鲁尼承认，他们对《The Assembly》这款VR游戏“或许投入太多”。
“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觉得有趣的是，随着市场的增长，开发商可以承受更多的投入。但你不能投入太多，”欧鲁尼如是道， “我们十分在意在开发上花费的时间，而这些预算会随着用户基数一起提高。我们看到了部分在早期就超支的开发商。他们在去年进入这个市场，然后开展了一个300万美元或500万美元的项目，这在当前的用户基数上十分难以实现收支平衡。我认为如果开发商足够聪明，他们会开始从小项目开始，然后随着用户量的增加而发展，而这正是我们目前的做法。”
欧鲁尼指出，VR游戏常见的大额预算通常在100万美元到150万美元之间，部分项目或许会达到200万美元，但消费者会有非常高的期待。而如果平均预算在不久的将来飙升，这不会令他感到意外。“消费者希望得到像《上古卷轴5：天际》，像《侠盗猎车手》这样的VR游戏，但作为开发商，作为发行商，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这样做，因为市场太小了。或许Oculus或索尼可以支付如此巨额的资金来推广硬件，但作为开发商你不能这样做，你需要放聪明点。”
”但对消费者的好消息是，游戏越来越吸引人，因为市场越来越大。现在市场上有100万台PSVR，未来还会有更多，Oculus已经降低了价格，而且他们还会推出其他的内容。你将在今年看到更好的游戏。”
虽然nDreams专注于游戏领域，该公司并不惧怕开拓其他VR体验，比方说冥想休闲应用《Perfect》。欧鲁尼希望随着VR用户量增加，这可以成为经常性收入来源。
他说：“这不是一款游戏。你在圣诞节购买了一台头显，你希望向妻子、邻居、祖父或其他人炫耀…你不会想展示一款游戏，你不会希望让他们尝试一款激烈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Robo Recall》大概不是最适合他们的游戏，但这（《Perfect》）很棒，因为他们可以仰望极光，他们可以捡起雪球，他们可以在睡眠上用石子打水漂。这是一个很棒的休闲场所。这只有很小的利基，但表现不错，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如果《Perfect》表现很好，为什么不开发更多的非游戏体验呢？尤其是因为VR可能会首先在其他领域实现腾飞，比如教育。游戏开发者正站在VR的最前沿，他们可以向其他行业的人展示如何开发一款优质应用。
欧鲁尼说：“我们正在尝试成为VR中最佳，最优质的开发商之一。我认为特别是在未来几年内，教育市场将会变得非常大，因为这（VR）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方式，对历史教学，对语言教学，对各种各样的学科都是，VR将会彻底变革教育。一旦我们达到这一点，谁知道呢，我们或许会把学到的东西应用在那个领域并开发出令人赞叹的内容，但目前我们非常专注于娱乐，尤其是游戏和体验。”
但nDreams对一个领域十分感兴趣，那就是社交VR。这家工作室曾领衔索尼PlayStation Home的开发，而这种经验对希望制作虚拟会议空间的公司来说非常宝贵。社交VR也是Facebook／Oculus的终极目标，而欧鲁尼也乐意看到nDreams在一定程度上涉足这个领域。
“人们在学习VR上花费了很多成本，然后提出了一些新东西。所以我认为作为一位VR用户，他们或许会花多一点，因为大家为了弄清楚这个东西都投入了非常多的资金。”
“我们绝对希望参与其中，因为我们从PlayStation Home那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了解到什么会行之有效，什么又是徒劳无功，人们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我们不会去创造一个虚拟世界，这是一件非常昂贵的工作，我会把钱存起来的原因是Facebook和Oculus会这样做，因为他们拥有社交网络，而马克·扎克伯格去年在OC大会上展示的东西非常棒。你更有可能会看到我们与这些家伙合作，而不是创建自家的虚拟世界并与之竞争…”
随着VR市场继续发展并不断成熟，开发商需要注意的一件事情是游戏价格。部分消费者反馈说，某些游戏根本不值那个价格。欧鲁尼承认，在这个早期VR市场中，部分消费者可能会支付更多的价钱，因为开发者在学习如何如何使用这个媒介上投入了很多血汗。
“人们在学习VR上花费了很多成本，然后提出了一些新东西。所以我认为作为一位VR用户，他们或许会花多一点，因为大家为了弄清楚这个东西都投入了非常多的资金。但我认为，你将发现价格会降低至至跟非VR游戏接近的水平。”
但不要误解欧鲁尼的意思。他认为开发商需要对消费者负责，“我并不认为开发商可以敲消费者竹杠。作为一位玩家，你可以选择玩VR游戏或非VR游戏，而现在有许多优秀的非VR游戏。所以作为一名VR游戏开发商，我们需要提供更优质的内容，这是一个很大的台阶，但这样玩家就不会介意支付相同或多一点的价格。”
“我认为问题的一部分是，有些VR游戏非常相似，或者跟非VR游戏接近。对于我们的新游戏，我们希望开发出只适合VR的东西，一些从从零开始就专为VR设计的东西。这很重要，我认为人们更愿意购买这些游戏。”
现在Oculus Rift和HTC Vive都迎来了自己的一周年纪念，虚拟现实正在向上发展，对nDreams而言，他们期待一个更光明的未来。欧鲁尼说：“与之前相比，我现在对VR和混合现实更加乐观。有些参加GDC大会的人说，‘呃，VR真的会起飞吗？’如果你对照技术成熟度曲线，你会发现目前仍有大量的炒作，所有人都在说VR将会改变世界。现在VR还很昂贵，尚未出现令人赞叹的软件，我们仍然在学习如何开发优质的VR游戏。现在，我们正慢慢走出正处于泡沫化的底谷期，所有的新技术发展都经历过这一阶段…我跟一些大公司的未来学家聊过，他们都100％相信VR将会腾飞。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我从未比现在更加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