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工的虚拟数字人是火了还是卷了？

    文/VR陀螺 小钻风
    今天,微软宣布将MR平台Mesh融入Teams,所有人可在应用中以虚拟形象“见面”。 就在两天前,美妆短视频UP主柳夜熙靠一个视频圈粉150万,成为短视频文创界的热门话题,而这个人,也是一个被称为“数字人”的存在。 更早之前,游戏电影《失控玩家》(Free Guy)中,游戏中的NPC戴上眼镜,立刻变成拥有技能辅助的超级英雄,全球票房超过18亿。
    陀螺君原本带着《头号玩家》的期待进场,却出乎意料的看到数字人的未来。电影中呈现的是一个游戏世界,男主Guy作为NPC在打破了原本的程序设定之后,成为了在游戏中拥有自由意志的AI数字人。
    《失控玩家》(Free Guy)预告片 真实世界的数字人距离这一天还很遥远,但近年来却日趋火爆。上学、教书、唱歌跳舞、直播、主持、代言、导游、拍电影、拍时尚杂志．．．．．．这届数字人已经开始了忙碌的打工人生活。 相比于近年频频暴雷的真人明星,这届数字人颜值高、易吸粉,且没有人设崩塌的风险,相当好带,成了各大品牌方、粉丝群体的新宠。 
    其实从1982年,世界上第一位虚拟歌姬林明美随日本动画《超时空要塞》诞生开始算起,数字人已经历经了40年的发展。那为何数字人会在近段时间大火?   直播、代言、主持．．．．．． 和网红、明星抢饭碗的数字人   据陀螺君观察,最近火爆的数字人主要是三类形象:二次元风格的“虚拟偶像”、以“MetaHuman”为代表的超写实数字人,以及结合了AI的智能数字人。 第一类,是发源最早的数字人:二次元风格的“虚拟偶像”,也是现在最为风靡的数字人形象。随日本动漫成长起来的二次元用户对这类“虚拟偶像”有着超越真人的喜爱,他们喜欢动漫形象,热爱Cosplay,认可并且追捧动漫形态“虚拟偶像”,比如初音未来。随着这股日本二次元文化向中国传递,国内也诞生了一系列“虚拟偶像”,比如洛天依。
    这些爆红的“虚拟偶像”成功出圈,让主流开始熟悉他们的存在。随着Z世代的成长,国内市场开始越来越接纳二次元并且尊重甚至迎合Z世代的喜好,“虚拟偶像”开始走向主流舞台,比如传统电视台的晚会,与明星歌手同台演出等等,出境率越来越高。 “虚拟偶像”的发展也不再局限于动漫,随着电竞、短视频、直播、网游、网络小说的兴起,各类作品中的IP形象很多被还原,比如网游小说《全职高手》中的男主叶修,抖音中靠讲搞笑段子的“沙雕”红人MOMO酱,电竞女神虚拟珑娘等等,都在成为新一代的“虚拟偶像”。
    第二类,是以“MetaHuman”为代表的超写实数字人。超写实数字人讲究的是与真实人类的相似性,背后引发的是对未来黑科技的想象。这类数字人与真实的人类极为接近,或者在真人基础上有一定程度的卡通化。2015年,《速度与激情7》的主演保罗·沃克不幸在拍摄期间去世,依靠CG与真人替身打造的保罗数字替身曾经引爆网络。
    疫情期间也有博主依靠数字形象成Twitch一线游戏主播,与真人出镜不同,这位主播是以数字人CodeMiko出现。主播身着Xsense动捕服操控保留了真人特征的卡通数字人。
    今年年初,Epic Games今年年初向公众免费开放了一项名为MetaHuman Creator的数字人创建工具,这款工具的诞生正是起源于对CG动画中数字角色的痴迷,2019年腾讯的虚拟数字人Siren就是在与Epic Games、数字王国合作下诞生的。这套工具收录了大量真人从头发、皮肤到五官的细节资料,内置了多种不同类型的数字人模板。
    有了这款应用,即使是一个小白也能在几分钟内创建照片级逼真的数字人(3D高保真数字仿真人)。可以说Epic Games凭一已之力拉低了数字人制作的门槛,让每个人都拥有了一双“上帝造人之手”。AYAYI就是诞生自“上帝之手”的MetaHuman。
    AYAYI是中国首位由MateHuman Creator创造出的MetaHuman,当她的第一张图片在网络曝光时,小红书单日涨粉5万,这张图也因其神颜被广大网友称为“神图”,而后AYAYI与陈伟霆的一张合照更是真假难辨。
    AYAYI背后的公司燃麦科技已经将她作为旗下明星、时尚届的KOL来打造。AYAYI也与法国娇兰达成了合作,大牌与数字人KOL的合作反映的是C端用户目眼中偶像的变化,数字人KOL是新的潮流风向标。 第三类是以百度为代表的传统科技圈、电视台方向的数字人,这些数字人代表的是AI人工智能。比如微软的小冰虚拟女友、百度大会的数字人、入学清华的虚拟学生华智冰、“全能记者”央视虚拟小编小C．．．．．． 主流的科技圈、官方的媒体圈青睐于通过数字人的应用,向大众展示科技的力量。即使是老一辈也开始熟悉于虚拟的主持人、记者出现在传统的大型活动之中,感慨现在的科技真是太发达了,国家强大了。 
    现在以以上三种类型为代表的数字人在近段时间遭到频繁的高度曝光,收获了各个圈层、年龄段群体的喜欢,引发了大量关注。 不仅仅是作为观众的我们见证了这些虚拟明星的走红,近年资本也开始向虚拟偶像、Avatar公司注入资金,融资的消息开始增多。如近期次世文化获得网易战略领投的A+轮融资,中科智深完成千万美元B轮融资,创幻科技获 2000 万人民币投资等。 那数字人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这样的爆发?   为何数字人最近如此火爆?  数字人的日趋火爆,一方面,是历经多年发展之后技术、应用、市场等多方面趋向成熟时厚积薄发的表现。在数字人这个词被广泛应用之前,虚拟偶像作为数字人代表很早便开始从日本发源。 
    一开始,虚拟偶像在建模、动捕等技术设备发展起来之前并不具备实时的表现,以初音未来为代表;后来虚拟偶像随着Z世代的长大而迅速崛起,并很快走向中国市场,同时技术也得到升级,虚拟偶像开始变成实时的,以爱酱为代表。 到了近两年,随着短视频、直播经济的兴起,支撑虚拟偶像落地的技术门槛开始成熟,使用门槛降低,虚拟偶像开始以另一种身份走进大众视野——虚拟主播,由中之人在背后通过虚拟主播与观众进行互动,打造虚拟网红IP,或者更为直接的开始“带货”。 
    虚拟偶像的商业价值开始更加多元化,延伸至各个新兴领域,包括前面提及的网游、网络小说等等,数字人的潜力开始扩散。 另一方面,是与数字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元宇宙等新兴概念在资本助推下的带动。Roblox上市后股价的快速拉升以及由腾讯打造的《堡垒之夜》电音节的火爆让元宇宙概念一夜普及,它的火爆虽然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并且被一些所不理解,认为它虚无缥缈。 
    可资本认可并且不断注入资金,连英伟达、Facebook都开始公开表示自己的目标之一就是元宇宙。作为元宇宙“原住民”的数字人自然也被捧上了天。 
    当然在数字人走红的背后,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在于它的受众:Z世代,Z世代的成长与喜好带动了旧有市场的变革,甚至是新兴市场的诞生,包括二次元、游戏、传媒、消费等多个领域。 其实看国内数字人的发展,虽然数字人已经以润物细无声的姿态潜入电商直播、教育、品牌营销等行业长达十年之久,但真正起势却也是在近几年。 据世优科技的CEO纪智辉透露,在这波数字人风潮起来之前,从市场需求、视频、技术等多个方面来看,用户对数字人并不是特别敏感。从他们的发展经历来看,2011年到2017年也是一直处于技术积累阶段。
    从2017年、2018年开始市场情况越来越好,世优科技这几年的营收、利润基本按一年增长一倍的速度往上走,也并没有因为这波热潮的发生出现爆发式的增长。世优科技表示现在市场依然处于早期,整体市场体量还属于很小的状态,很多公司也主要是依靠资本运作。 在商业模式上,不同场景的应用都处于早期状态,目前国内不同厂商商业模式也各不相同。比如像诺亦腾更专注于动捕设备;云舶的小K动捕侧重直播;中科智深侧重AI主播;魔珐科技更多的是软件模式;聚力维度定位专业级表情捕捉,以普通虚拟主播这类用户用得起为目标。
    整体来看,国内更偏向轻量级,海外更偏向影视级。 纪智辉表示:“设备和行业领域是相关的,没有厂商的动捕设备可以适用于所有场景,各有不同的定位,比如影视级、消费级、个人使用、教育场景使用等等,分很多等级。很多时候并不是买不起设备,而是用不起。”2017年的时候还主要是电视台、媒体在用,因为价格太贵,很多公司买不起。 现在随着技术逐步成熟,数字人的应用场景越来越丰富,开始向多个领域渗透。包括:
    电视台媒体:虚拟主持人、品牌方的广告植入、综艺选秀等都可以用虚拟形象去做,同时也可以提供XR技术服务,包括绿幕合成等;
    短视频直播:在短视频里面做一些内容,包括虚拟主播的直播等;
    教育方向:互动教育、AI教育,虚拟老师与一些课件也会大量选用虚拟的;
    品牌营销:海尔兄弟、欧莱雅、天猫、屈臣氏,会设计自己的虚拟形象,一些品牌也会借此蹭热点;
    影视动画:以前是传统CG,需要大量的人工,现在开始使用一些虚拟的技术比如虚拍可以提高效率,因为里面大量的角色会用到这个技术。
    还有文旅IP、演艺演出、游戏、漫画、VR/AR、AI．．．．．．但这些并不一定会成为长期用户,比如品牌营销等,使用频率比较低。
    应用场景虽然开始丰富,目前的技术难点还是很多。3D数字人动作的生成的方式,主要依靠动作捕捉将真实人体的动作迁移至数字人,现阶段动捕方案包括光学动捕、激光动捕、惯性动捕以及计算机视觉捕捉。 每种方案目前都有各自的局限之处,光学动捕在精度更高的同时硬件成本更高,对环境的要求也更高,会受光线、场地的影响,同时在遮挡的情况下捕捉不到。 
    惯性动捕精度相比之下要低一些,成本也更低,使用方便,不会受到场地、光线的影响,但会受环境的干扰,比如WiFi、磁场、音响等,累积的误差也会越来越大,容易飘移。因此目前尚未找到兼顾多方面的理想动捕方案。 依靠计算机视觉的动捕,如苹果的Animoji,使用深感摄像头(TrueDepthCamera)实现面部捕捉,虽然看起来已经很酷了,但是从细化的角度来测试依然非常不足,比如读26个字母时脸部肌肉和口型的变化,Animoji无法呈现非常细致的差异。   
    这就内卷了? 数字人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整体来看,数字人确实火了,推动了各个产业对数字人的加速应用,短视频、视频直播的兴起正在带动更多虚拟主播的出现,甚至听闻圈内已经开始内卷。 陀螺君今年也与一些做数字人的企业聊了一圈,感受是市场确实火了,厂商们的口径却有些不一致,多数表示不知道内卷这回事,也有少数厂商感受到了内卷。 
    有人表示目前整个数字人市场确实很火,但也就是近半年的事情,目前做数字人、虚拟解决方案的公司也并不是很多,主要是几家大厂以及一些跟进的公司。 在应用场景上,传统领域以百度智能云为代表主要应用场景在银行、展厅等,数字人主要扮演导览角色。小哆智能的工作人员表示数字人在应用场景上并没有太大的功能,主要还是场景重构,结合数字人与用户交流,提供更加人性化的体验。 另一个应用方向则集中在虚拟偶像、影视(网剧、动画片)、游戏、直播、云制作。
    聚力维度赵天奇表示,现在市场还处于看技术的阶段。也有不少厂商反馈,数字人市场有些相对浮躁,很少有人专心去打磨内容,比如IP、剧本等等,整体是一个优质内容缺乏的状态。 目前看到的成功案例更多集中在ToB端以企业为主导的运作,比如类似AYAYI的虚拟IP的打造,知名网游IP形象的还原,电商、电竞等各类虚拟主播等等,这也是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数字人发展的重点。 
    随着技术门槛的进一步降低,Epic Games的Metahuman creator诞生,Meta(原名Facebook)也推出了写实风格的Avatar生成和全身动捕技术,比如近期公开的基于无线电磁传感器的姿态识别方案EM-POSE,可以进行实时人体实时建模以及实现6个自由度的姿态预测。 
    当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使用成本与门槛的降低,也会伴随着数字人市场内容的丰富,产生更多优质的形象以及作品。 现在的数字人市场,既有高调、早早出圈的知名IP,也有一批籍籍无名想要靠个人力量积极进行尝试的普通创作者,整体呈现欣欣向荣的状态。庞大的Z世代群体、渴望创新的市场,厚积薄发的数字人才刚刚开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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